作者:Ann Redisch Stampler
繪者:Carol Liddiment
譯者:Shermy C
在一個佈滿星星的夜晚,老Kabul城裡的一位好國王無法入睡。
他望向山腳的村落,微微的燈光從窗戶中透了出來,他想知道村裡的人們是悲傷的呢?還是快樂的?是富有的呢?還是窮困的?是愚昧的呢?還是明智的?
他套上了僕人的服裝爬出宮外,這樣他就可以在街上溜達而不被認出來。
國王走到所有區域裡最窮困的地段,並來到所有地段中最窮困的那條街。他在一間屋外停了下來,屋裡傳來了笑聲和歌唱聲。在屋內兩盞安息日燈的光線下,他看到一個年輕人和他的老婆,手捧著葡萄乾蜜釀,彼此相依在一起。
不明白這對窮人怎能如此開心,國王上前敲了門。
「進來吃吧,辛苦的旅人,我們有很多。」窮人說;但是其實他們只有一點點。
「謝謝。」國王說,感受屋內充滿了幸福感。「你是做什麼的?為什麼你這麼開心?」
「我是一個鞋匠。當我在街上看到腳趾頭從鞋裡蹦出來的時候,我就在那裡修鞋子。我賺到的puli就拿去買晚餐。」
「可是要是哪天你賺不夠puli怎麼辦?」國王問。
「我不會去擔心這些事情。」鞋匠答。他把最後一顆杏桃切片,並把最大的一片給了他的客人。「如果一條路不通了,老天爺會讓我找到另外一條路,然後一切的發展都會順其自然。」
國王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,但是他也非常的好奇。他開始懷疑鞋匠的信念究竟能有多堅決。國王決定他要測試鞋匠的信念,他發誓不會讓這個窮人受到任何傷害。
隔天早上,國王派遣信使到城裡的各個角落發下禁令,禁止所有的人在街上修鞋。
「這真是太糟糕了!」鞋匠的老婆說,「我們該怎麼辦呢?」
「不用擔心。」鞋匠回覆。「生命曾經把困頓丟在我們的道路上,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,一切的發展都會順其自然。」
隨後,他穿過了城裡,直到他口渴了。當他停下來喝涼水的時候,他注意到一個扛水工人正在用水桶裝水。
「一個人有辦法用扛水來賺錢嗎?」鞋匠問道。
「如果他有一雙強壯的手,當然可以。」扛水工人回答。
窮人很快地裝滿了一個水袋。一整天,他在蜿蜒的街道上,兜售他所運來的水。到了晚上,他有足夠的puli可以買晚餐。
當最後一縷光線從天空中消失的時候,國王念了Isha,他的晚禱。然後他回到窮人的家中,發現窮人和他的老婆和以前一樣的快樂。
「進來吧我的朋友!」窮人說。「還在Kabul也還餓著啊!我知道了。和我們一起用餐吧!我們有很多!」但是其實他們有的比之前還更少了。
「我一整天都在想著你呢。」好國王說。「當我聽到皇家法令時,我很擔心你的老天爺很可能…呃…不再眷顧你了。」
「喔!當然不會!」窮人笑著。「他一直在眷顧著我,現在我是一個扛水工人。這工作雖然苦,賺的也比之前少,但是我很感謝我擁有所需的一切。你看,一切的發展都已經順其自然了呢。」
也許這考驗還不足夠,國王想。到了早上,他頒下禁令禁止任何人在街上賣水。
「這真是太糟糕了!」窮人的老婆說,「我們該怎麼辦呢?」
「不要煩惱,」她的丈夫說。 「就算我不能修鞋或扛水,但我有信心,新的事物很快就會到來。」
就在這個時候,一群襤褸的樵夫從窗外經過。窮人馬上跑到街上去。
「一個人有辦法靠蒐集木頭來賺錢嗎?」窮人問。
「如果他有一雙巧手和強壯的背腰,當然可以。」樵夫回答。
隨後,窮人清了他的釜頭。一整天,他都在砍樹並蒐集木頭。
那天晚上,他用賣了木頭所賺來的錢買了米飯當晚餐。
「我整天都在想著你呢!」國王說,當他再度造訪。「這是什麼法令啊!難道你不擔心嗎?」
「一點也不。」當過扛水工人和樵夫的鞋匠說。「我受到祝福得到了一份新工作,我擁有所需的一切。一切的發展都已經順其自然了呢。」
看見自己所設的考驗並未能動搖窮人的信心,隔天,國王宣稱所有的樵夫都能成為他皇家衛兵的一員。
窮人感到很驕傲,他穿上亮麗的制服,收到一把銀劍,並站在國王的王宮前保衛著。傍晚時,他向護衛隊隊長詢問,什麼時候可以拿到今日的工資。
「你的工資將會在月底發放。」隊長說。
「這真是太糟糕了!我們一整個月都得挨餓了呢!」當窮人沒有帶錢回家、甚至連買一顆小杏桃當晚餐的希望都沒有時,他的老婆如是說。
隨後,窮人進城把他的銀劍給賣了,所賣到的錢正好夠他買上一個月的的食糧。當他的老婆在廚房準備豐盛晚餐的時候,窮人用他的斧頭造了一把木劍。他將木劍深深地插入劍鞘,希望沒有人會發現。
那天晚上,國王聽到這個當過扛水工、當過樵夫、現在是皇家衛兵的鞋匠吹著口哨,一同往常般的快樂。
「我整天都在想著你呢!」國王說。「當我聽到你成了皇家衛兵時,我很好奇你今晚要拿什麼去買晚餐。」
窮人告訴國王他把銀劍賣掉並造了一把木劍取代的事。「一切的發展都已經順其自然了呢。」他說。
國王回到王宮,他搖搖頭,很好奇地想著,是否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測試窮人堅強的信念。
隔天,國王派了衛兵隊長去找來現在已是衛兵的窮人,在短短的一個小時內,必須要有人去處決一個強盜。
「拔出你的劍來砍下他的頭!」衛兵隊長大聲喊道。「你是皇家劊子手!」
「砍下他的頭!」窮人喊道。「我從來沒有砍過任何人的頭,我今天也不打算動刀!」
「你沒得選擇!」隊長說。「這是國王的命令!」衛兵隊長帶著窮人走到人群聚集的庭院。
「不好意思。」窮人小聲地說。「你介意我用一分鐘的時間做禱告嗎?」
「愛怎麼禱告隨你去吧!」隊長說,「這改變不了任何事情。」
窮人閉上了眼睛開始禱告,直到隊長大聲喊著「時間到了!砍下他的頭吧!」
突然,窮人知道該怎麼做了。
「請幫助我做對的事吧!」他大聲禱告著。「如果這個強盜必須被砍頭的話,讓我的劍擁有全Kabul城最尖利的刀鋒!但是如果這個強盜必須被釋免的話,那就把我的劍變成一根木頭吧!」
然後他抽出了木劍高高舉向天空。
群眾發出了驚嘆,連隊長都驚訝的倒退了一步,眼裡滿是驚奇。
「夠了!」國王下令,並從人群中站了出來。「今日的處決取消!」然後他開始大笑,因為根本就沒有強盜,也沒有處決的計畫。
「你是國王啊!」鞋匠驚呼,認出了每晚到他家的訪客。
「而你是一位智者。」國王說。
「在我禱告的時候,我突然就知道該怎麼做了。」窮人簡單的說。
隨後,好國王把窮人帶到他的王宮,並任命他為皇家顧問。
「可是一個窮鞋匠該怎能給你什麼建言呢?」曾經窮及一時的鞋匠說。
「我整天都想著你呢。」國王說。「當我有擁有智者鞋匠的建言、充滿感激的扛水工、內心滿是祝福的樵夫、謙卑的皇家衛兵以及一位具有憐憫決不動刀的劊子手,我相信一切的發展都將能順其自然。」
其實這篇故事翻譯完成好一陣子了,但是原文"Everything turns out just as it should"讓我思考了很久很久,終於在今天決定把它翻為「順其自然」。
這是一篇讓人感覺很暖和的故事,鞋匠對萬物萬事所保有的那份信心,對上帝、對宇宙付諸完全的信任,不論發生什麼事,都相信一切是最好的安排,這是我們每一個人都該學習的人生態度。
我很喜歡這本書的畫風,也發現自己對跟東方有關的繪圖頗有興趣,也許該來試試把這樣的畫風畫在石頭上,看看自己能有什麼發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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